【王喻】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（一发完）
1.
“老叶。”
叶修收到了黄少天的消息。难得没有一长段废话，也没有DuangDuang的窗口抖动，可见黄少天的状态很不对劲了。
“长话短说。我在回B市的火车上，信号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。”刚刚宣布退役的叶修回复。
“卧槽，你缺钱吗？H市到B市的飞机票很贵吗？居然坐火车！”黄少天震惊。
叶修无语：“少天大大，咱能不跑题吗？”
“也是。”黄少天又肉眼可见地颓废了下来，“那个，你知道第一届荣耀世界邀请赛的事吗？”
“你收到中国队的邀请函了？”叶修了然。
“嗯。队长也收到了，要去北京集训。”黄少天终于说到了重点：“但是队长他居然说不要跟我一间房！”
“连喻文州也被你烦得受不了了吗？”叶修忍不住笑，发了一个摸狗头安慰的表情。
“不。”黄少天深沉地说，“他说他想跟王杰希住一起。希望我给他助攻一下。我现在正在迷茫中，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？就是那个意思吧？这真的是出柜吧？！”
火车上的叶修被吓到了，手一抖，差点打翻面前的泡面。
后来在北京又见到叶领队的时候，黄少天是绝望的。他原本以为叶修退役了，和他说点小八卦完全没有问题。结果现在！他居然又回来了！还要在近几个月里和自己、队长还有王杰希朝夕相处！
黄少天一首凉凉送给自己。
“卧槽你居然是领队！”他神情复杂，牙疼一样地瞟了一眼喻文州，又坚定地转向叶修：“你都不跟我说一声！老叶你不厚道。我要跟你住一间，深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。”
“跟你深刻探讨一下，那咱俩今晚都不要睡了。”叶修叼着烟笑：“不过少天大大，你就这么抛弃你家队长了？”
倒是喻文州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，跟叶修客气：“那少天就麻烦叶领队照顾了。”
叶修没忍住，目光在喻文州和王杰希之间逡巡了片刻，又很快地收回来。
然后他听见喻文州若无其事地跟王杰希说：“王队，少天不跟我住，你看你愿意和我凑一间吗？”
“哦，可以啊。”王杰希对某些事情一无所知，无可无不可，答应得很痛快。
叶修第一次想用“天真”这种词来形容王杰希。
他痛心地想，老王没被算成四大战术大师，是有原因的啊！在喻文州的衬托之下，他的心何止有些不够脏，简直像个马上就要遭受毒手的无辜少女了好吗？
2.
所以说，叶修对于喻文州的误解实在有点大。
不仅叶修，可能大部分人都有这种误会。战术大师嘛，肯定天生心脏。就算喻文州表面上看起来再纯良，大家也一致认为他切开一定是黑的。
这是个天大的误会。
就像叶修只看见蓝雨队长脸上笑眯眯的表情，看不见他手心里都紧张地出了汗。也完全无视了这种追人的小花招实在有些笨拙——在喻文州不过是想近水楼台地接触一下暗恋对象，而不是像某些猥琐人士一样想到某些少儿不宜内容的情况下。
喻文州其实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。至少黄少天能确认这一点。
“我们队长的萌点特别离奇。”黄少天说，“他觉得小卢像只蹦蹦跳跳的小老虎，这个不难懂因为我也觉得像。他觉得周泽楷像只企鹅，这个就比较意识流了。他还觉得王杰希像只老公猫，叼着一堆猫崽子——这也勉强算生动形象。但是之后的那句‘特别可爱’我就很不能理解了。老公猫可爱还是王杰希可爱？这两个根本都不可爱吧？！”
被“可爱的老公猫王杰希”吓到的黄少天一点儿也不想知道，在喻文州眼里自己到底像个什么。
可是王杰希真的很可爱啊。喻文州心里想。
喻文州还在蓝雨训练营当吊车尾的时候，就很喜欢偷偷观察别人。他看人很准，也从未有过“看不透某人”的苦恼。之后他遇见了王杰希。
于是喻文州对人的分类就多了一种：王杰希——他一点也不想懂的人。
当时尚未出道的少年们意气风发地分析比赛。喻文州悄悄地给微草的少年贴标签：骄傲，才华横溢，天马行空。
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。从小一帆风顺，有天赋而又勤奋，是一直站在顶端的天才了。
第三赛季魔术师横空出世，出道便是队长，光芒闪耀，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想。
“文州文州，这家伙真的很厉害啊。”黄少天说。
“是我们未来的劲敌呢。”
如果仅仅如此，那后来王杰希在喻文州心里，恐怕同叶修、张佳乐、韩文清他们并不会有什么两样。
然而第四赛季，喻文州有幸参与了魔术师痛苦转变的全部历程。
那是某个夜晚，QQ上难得响起旧友的消息。简单直白。
“你也还没睡？有空陪我PK一局吗？”
喻文州有些无奈。
“我的手速你又不是不知道。要我帮你喊少天来吗？”他回复新鲜出炉的最佳新秀。
“不用。你就好。”王杰希回答。
于是建了房间，术士和魔道学者在地图两端对峙。
交手不过两招，喻文州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看出来了？”魔道学者停下动作，王杰希毫不意外地问。
喻文州真心实意地说：“你……真的很有勇气。”
“我知道我能做到。”王杰希说，带着一分不自知的骄傲，“所以也称不上‘勇敢’。”
喻文州轻声地笑了出来，觉得自己被萌到了。他懂王杰希的骄傲，可他也一点也不想懂封印魔术师的无奈。
如果，王杰希在蓝雨，或者自己在微草……
喻文州摇了摇头，甩掉这段莫名其妙的念头。
3.
和王杰希越熟，喻文州越不想懂他。
比如第五赛季微草夺冠之后。
“王队，恭喜。”他想到上个赛季压抑自己的魔术师，这声恭喜难得真心实意。
那时候王杰希还没最终成为稳重的微草王队，原本一句“谢谢”就能搞定的问题，他给出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回应：“祸兮福所倚，福兮祸所伏。塞翁失马，焉知非福。”
然后蓝雨断了微草的连冠。
喻文州至今都很想告诉药粉，你们的三连冠是被自家亲队长的一口毒奶奶没的。
他抱着茶杯，想着往事，笑得眉眼弯弯。
喻文州想，王杰希这个人，真是……
是他想起来就会微笑的人。
无论从哪方面来说。
虽说庙药之仇深于山海，但就像霸图之于嘉世，兴欣之于轮回。在最好的年华出现的劲敌，实在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运了。
“王杰希。”他抬眼看着桌子那头低头玩手机的人，笑着问：“你自己偷懒，把队长推给我当，是不是要请我吃饭？”
明人不说暗话。认识这么久，喻文州看穿了他的偷懒，王杰希并不意外。他挑了挑眉：“现在去吗？”
顾忌着喻文州是G市人，多半吃不了辣，王杰希还是带喻文州去吃了烤鸭。
喻文州作死地要了一瓶啤酒。
“这是怎么？”王杰希随口说：“想要对我酒后吐什么真言吗？”
“嗯。”喻文州捏着塑料杯，眼神低垂：“王队，魔术师打法，你还记得多少？”
“我以为上个赛季全明星你已经试过了。”王杰希说。
“这次，想让你在团队赛里用。”喻文州说，“你现在有最好的队友了啊。”
王杰希看着喻文州。那人心不在焉地捏着塑料杯，杯里的啤酒一点儿也没动。
他清醒地指出：“会很劳神费力。也有可能完全没法配合。”
“我想看你用魔术师。”喻文州笑着回答，重音加在“我想”二字上，带点不容拒绝的任性。
王杰希一哂。G市人这么有意思？捏着酒，一口不动，都能壮胆？
他最后也只是稳重地点了点头：“我尽量磨合。”
4.
然而喻文州和魔术师，两个十分能勾起回忆的存在一起出现，纵使是王杰希，也不免夜深忽梦少年事。
喻文州早上醒的早，天蒙蒙亮的时候，听见王杰希迷迷糊糊地喊他名字：“喻文州。”
“嗯？王队有什么事吗？”他条件反射地答话，答完了，才意识到王杰希这是在说梦话。
心里的小爪子就没忍住，麻痒痒地挠起人来。
然而王杰希却被他那一句话惊醒了，懵懵懂懂坐起身来，盯着喻文州看了又看，似乎才理清楚梦境和现实。
可爱。喻文州有些心痒地翻了个身，迎上王杰希的眼神。
“梦见了第四赛季那会儿，你陪我PK的事情。”王杰希说，“现在想起来，还欠你一声道谢。”
“到现在才开始见外？有些迟了呀。”喻文州低声笑。
王杰希看着他裹着被子里，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明亮，声音又轻又模糊，同多年前的少年模样相比，并没有多大改变。
他心里动了动，说：“醒了就起来吧。我带你溜出去吃早点。”
集训地点是借的微草的宿舍。周围的早点摊子王杰希自然门儿清。念在昨夜那场温馨的旧梦的情分上，他甚至阻止了喻文州跃跃欲试伸向豆汁儿的罪恶之手。
“网上说这个是B市挺有名的特产。”喻文州眼睛有点发亮，“真的有传说中那么难喝吗？”
“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，大概可以加入索克萨尔的诅咒套餐吧。”王杰希面不改色地喝着自己面前那碗豆汁。喝到一半，Get到了喻文州盯着自己碗的小眼神，北京爷们儿顺口问了一句：“要不你就着我这儿尝一口？”
然后他就看见喻文州的脸迅速地红了一大片。
哦，南方人。王杰希懂了，还没等喻文州说话，就让老板重新拿了个勺儿来，把碗朝喻文州那边推了推。
“……我不是嫌弃。”喻文州有气无力地说，恨自己开口慢。
“听说你们那边人也都不在公共浴室里搓澡？”王杰希表示理解：“各地习俗不一样。”
喻文州拿着勺儿心不在焉地舀了一勺豆汁，往嘴里塞。心里想：“要是能跟你一起，不管搓澡还是一个杯子喝水，我都挺乐意的。”
王杰希就看见喻文州一勺接着一勺地喝豆汁儿，没看出来他在走神，忍不住惊讶：“没想到你居然还挺喜欢。”
他一句话把喻文州拽回了神。喻文州一低头，发现眼前的碗已经见了底。
“……”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表情。
“还要一碗吗？”王杰希贴心地问。
喻文州默默地摇了摇头。
我在干什么？他内心极度无力。手速慢的喻队什么时候都习惯性地想要控场，现在亲手造就了这么崩坏的场面，他觉得自己药丸。
王杰希拿出手机扫码结了账：“起得早的人可以出门吃，起的迟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吃食堂吧。”
喻文州擦着嘴，看着王杰希脸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，思绪不知又飞到了哪个维度。
醒神的时候，居然已经回到了微草大门口。王杰希还在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虽然喻文州都不知道神游的时候自己说了些什么。
“王队。”脾气相当好的喻队难得被自个儿气着了：“黄历上有说今天诸事不顺吗？”
王杰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，一头雾水：“今天是集训第一天，特意挑了个好日子，万事大吉。”
5.
等他们回到训练室的时候，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起床，打着哈欠往食堂的方向走。黄少天眼尖，看见喻文州，立刻就叼着油条冲了过来：“队讲！唔早向去里房……”
“少天，吃完再说。”喻文州怕他噎着，未雨绸缪，从饮水机那儿接了杯水。
黄少天三两口把油条咽下去，又一口气把水喝完，然后开始语言轰炸：“队长我早上去你房间敲门居然没人理我！你和老王偷偷溜出去背着我们吃什么好吃的了！还有在蓝雨的时候你起床都没这么早的，今天早上怎么回事啊，那你明天还跟不跟我一起吃早饭了？”
“因为我有点紧张，就醒得比较早。”喻文州微笑着说。
很正常的一句话。大家都会理解成第一次当国家队的队长，又是第一天集训，理所当然地会紧张。然而黄少天“嗷”地一声，简直要捂脸：“队长你怎么这样啊啊啊，怎么可以当众说这种话！”脑子转得很快的少天大大已经脑补了很多剧情，比如自家队长一夜没睡，偷偷数着王杰希的眼睫毛到天亮之类的。
“……你们蓝雨什么毛病？紧张都不让了吗？”一向以天马行空的脑回路闻名的王杰希，难得有遇见神经病的感受。
“可能少天也有点紧张吧。”喻文州眨了眨眼睛，“不过我当队长，少天你应该会比较适应才对啊。”他决定明天早上给黄少天带一份豆汁。
差点把自家队长卖得精光的黄少天此时也反应了过来，讪讪地笑了两声，没话找话：“哈，哈哈，那今早的训练计划是什么啊？”
一直到登上苏黎世的飞机，黄少天都没有跟自家队长一起吃过一顿早饭。
“我现在很难过。”他深沉地和叶修说，“队长再这样下去，他就要失去本宝宝了。”
“醒醒，人家只不过是没和你一起吃早饭而已。你是初中女生吗？不一起上厕所就算绝交的那种。”叶领队槽他。
“不过这么多天，他跟老王的进展就是饭友吗？令人失望。虽然老王一看就很难搞，但队长那么苏，想追谁岂不是手到擒来。”黄少天没敢说出口，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，给叶修发消息。
就坐在他旁边的叶修被这个骚操作搞的无语：“我俩都没静音，你那边刚刚‘滴——成功发送’我这边就‘叮——您有一条未读消息’，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在说小话吗？”
叶修一边人模狗样地教训着黄少天，一边飞速把手机静音给黄少天回消息：“看你旁边，喻文州已经靠在老王肩膀上睡着了。”
黄少天受到了惊吓，猛地扭头看自己旁边，果然，喻文州靠在王杰希肩膀上，闭着眼睛，呼吸均匀，显然是睡着了。
国家队的队长实在是个劳心费力的活，喻文州眼睛下面一片青黑。王杰希作为他的室友，自然知道他私下有多操心。因此也非常理解他一上飞机倒头就睡的举动，甚至还贴心地给喻文州盖了个小毯子。盖完一抬头，发现隔着一个过道的黄少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。
王杰希想了想，也摸出手机给黄少天发消息：“你是不是想和我换座位？”
“不不不不不不换，把队长吵醒就不好了麻烦你给他靠着吧现在这样就很好哈哈哈哈。”那头黄少天连标点都来不及打，赶紧回绝了王杰希。
他只能助攻到这里了。
然后他又收到叶修的消息：“这一招简直媲美借酒装疯，甚至还光明正大更高一筹，你们队长真是心脏，666。我看王大眼撑不了多久。”
6.
然而喻文州让叶修失望了。他不仅不是蓄谋已久，在醒来的时候反而比黄少天表现得还要惊恐。
“王队！”他小声惊呼，手忙脚乱坐直了身子，脸上又开始发烧：“我没留神睡着了，真不是故意的！”
“还有几个小时才到，你可以再睡一会儿。”王杰希镇定地说，伸手揉了揉肩膀。
喻文州几乎有些手足无措，既想伸手给他按按肩膀，又实在不好意思伸手。
“我收回之前说的话。”叶修给黄少天发消息，“原来喻文州走的是这种纯情路线吗？按老王那个神奇的脑回路，这根本没法攻略吧？”
知情的人偷偷摸摸地发着消息，不知情的人光明正大地给着助攻。
唐昊正一把把孙翔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推开：“重死了，孙翔你把座位往下调点不行吗？非得靠着我？”
“唐日天你够不够朋友？微草蓝雨掐成那样，王杰希都给喻文州靠呢。我靠一下你怎么了？”孙翔不满。
“睡觉呢你俩小点声。”半梦半醒的张佳乐迷迷糊糊地瞪了他们俩一眼。
王杰希看着喻文州那拘谨的坐姿，有点想笑。他心里想，是不是南方人都这么……乖巧？可是黄少天就很放得开。
他压低声音说：“都认识这么久了，靠一下也没什么，你不用太介意。”
我倒是也想不介意。喻文州无奈地笑，还是道了谢：“谢谢你啊，杰希。”
G市软软的口音，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劲儿，小声喊他“杰希”。
魔术师的脑回路九曲十八弯，忽然就Get到了喻文州介意的点。
喻文州这可能不是抱歉，而是……害羞？
王杰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人可能在追自己。他冷静地把事情捋了一遍，发现从最初在B市集训分房间的时候就有了兆头。
看喻文州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。
王杰希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。靠长相吃饭这辈子是不指望了。论荣耀水平，圈外的小迷妹们喜欢他，他还能理解。喻文州……不至于因为这个看上他吧？
然而喻文州没有明说，他也不能直愣愣地上去问人家：“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？”
就很难办。
魔术师自顾自地纠结了半天，忽然皱起了眉头。说起来，“喻文州喜欢他”这件事本身，居然并不让他觉得难以接受。
7.
喻文州完成了他“让魔术师出现在团队赛中”的承诺。
虽然过程让张新杰很想死。第一次发自肺腑地觉得，能忍住不放生魔术师，方士谦不愧是治疗之神，他是很服气的。
喻文州的想法比较疯狂。最后的决赛，他想让团队跟着魔术师的节奏走，完全飘起来。
“所以你不上场，因为手速跟不上？”叶修和喻文州同时坐在场下，盯着比赛的大屏幕。
“嗯。”喻文州抱着矿泉水瓶微笑。
“我现在开始怀疑，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老王了。”场馆里不能抽烟，叶修只能剥了一颗糖，“把这么重的责任压在老王头上，赢了还好说，输了的话，王大眼岂不是要被粉丝们骂死？”
“可是赛场上，只有荣耀。”喻文州眼神发亮，是每一个挚爱荣耀的职业选手都曾流露过的那种眼神，“决定是我下的，真要追究，责任在我。况且……”他的笑容渐渐扩大：“我们会赢。”
场馆里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响起，最后一个敌人在魔道学者的熔岩烧瓶里被灼去最后一点生命。荣耀两个大字用中文打出，是冠军的特权。
中国队的所有队员走上台，共同举起奖杯，互相拥抱。
张佳乐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异常激动，一边哭一边逮到人就抱，丢脸极了。喻文州被黄少天拽着一边高喊“中国队赢了”一边蹦跶，又被孙翔按着肩膀一顿摇晃：“我们是冠军！世界冠军！”，已经有些晕头转向。苏沐橙抱了抱他说喻队辛苦啦。楚云秀甚至PIAJI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，留了个口红印——中国队的所有队员脸上都留下了楚女王的口红印，可见她是非常激动了。就连周泽楷也紧紧抱了抱他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最后王杰希拥抱了他，拍了拍他的背。
因为比赛被强行按捺住的小心思又悄悄地抬起了头。喻文州的心跳“砰咚砰咚”响起来。
“是因为拿了冠军才这么激动的。”他自欺欺人地想。
联盟颁发世界冠军戒指的时候，喻文州听见王杰希说：“我还以为你会在冠军领奖台上跟我说点什么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喻文州有点懵，没有反应过来。
王杰希似笑非笑地看他，仗着身高优势摸了摸他的头：“我怎么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？”
喻文州慢慢地反应了过来，眼睛睁大了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抑制不住。但感谢他平时温和理智的性格，此刻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，没有太过失态。
他说：“让魔术师上团队赛，我做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王杰希点头，“是很尽兴的比赛，谢谢你。”
“所以我要奖励。”喻文州眨了眨眼睛，表情里带了点狡黠。
8.
奖励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出来。
当晚这群职业选手们难得都喝了酒。一杯倒的总有一半，总算喻文州和王杰希都不在其内。
两人帮着工作人员把醉鬼们都塞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所以，你要什么奖励？”王杰希和他并肩走在苏黎世的夜风里，漫不经心地问。
“想要王杰希，可以吗？”年轻的声音带着笑，有几分撩人的意味，很难让人不心动了。
王杰希转头看向喻文州。那人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，眼睛亮得如同盛满了星光。
星光下是交握的双手，和唇边交融的气息。两只手上的冠军戒指轻轻擦出声响。
“好吧，送给你。”王杰希最后说。
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。夏天夜里教人心痒的风，永不会厌倦的荣耀，还有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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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喻好难写好难写啊啊啊，农药跪了五局之后忽然找到了灵感，于是有了这一篇~顺便有小天使教我怎么在LOFTER上尽情开车吗？是用石墨文档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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