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王】京城居不易
退役后的故事，混个活动(*￣︶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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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人生的际遇实在是一件难猜的事情。
喻文州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，拿起手机看了看。有一条来自“王队”的新消息。
“家里没酱油了，喻文州你下班带一瓶。要生抽。”
现在是下午三点，阳光如同保温杯里的热水一样，教人昏昏欲睡。他坐在B市联盟总部的写字楼里，转着笔，漫不经心地在一份关于修改赛制的提案上签了名。
从二十三楼的窗户往外看，是B市阴沉沉的雾霾天。与蓝雨截然不同。喻文州还记得蓝雨的老宿舍，已经泛黄的墙壁在黄少天退役的那年又重新粉刷了一次。后来楼道里被后勤的阿姨摆满了盆栽，说是能吸收甲醛。也不知道真的假的。
两年前喻文州或许想到了自己会接冯宪君的班，想到自己会来B市，想到剑和诅咒就此拆伙。但绝对想不到王杰希要在他退役后的生活里占据这么大的分量。
给王杰希的备注名是“王队”。还是很多年前的备注，到现在都没有改，看起来有点像个玩笑。就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，王杰希给他的备注也是“喻队”一样。
现在喻文州江湖人称“喻主席”。而王杰希可能是记住了左宸锐当年黑微草之仇，退役后干脆跑去抢人家饭碗——他闲着没事也给《电竞之家》写稿子，分析到位文笔犀利，并且不偏不倚，很有一帮拥簇。“王队”是不方便喊了，“魔术师大大”和“杰希大神”的称呼倒是一直流传。
“行，还要我顺便买点菜吗？”喻文州回复王杰希。
没一会儿王杰希的电话打过来，两人就晚上是吃面条还是吃饺子进行了一番友好探讨。最后因为王杰希懒得包饺子又嫌速冻水饺不好吃，于是决定让喻文州带点木耳和西红柿回来下面。
从附近的沃尔玛拎着菜和酱油出来时，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。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。白雨如注拍得地面啪啪直响，水花溅到腿上打得人生疼。
喻文州站在超市门口发了一会儿呆，想着要不要折回去买把伞。
可是家里因为同样理由买的伞已经塞了半个鞋柜了。
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头，最后一咬牙，把菜顶在头上冲进了大雨里。
2.
王杰希打开门的时候，就看见了一只湿淋淋的喻文州。头发被雨打得没型没款，软趴趴地贴着额头。夏天衣服薄，湿透了黏在身上，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“下雨了？”开着空调拉着窗帘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杰希大神一脸见鬼，“怎么不给我打电话？我下楼给你送伞啊。”
“挺近的，就没想那么多。”喻文州无辜地说。
王杰希伸手接过菜，就把人往浴室里推：“赶紧，洗个澡换身干衣服。省的感冒。”
“衣服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，你给我拿一下。”喻文州脱了衬衫，隔着门喊。
“知道。”
打开淋浴前，他隐约听见王杰希在电脑前对着麦说：“嗯。室友。对啊，是你们喻队没错。蓝雨粉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？”
哎，还开直播呢。喻文州笑着摇了摇头。他已经能预料到王杰希这料一爆，明天两人的CP就能刷上头条。
虽然他们俩的确是纯洁的室友关系。喻文州每个月还得给王杰希按时交房租。
对，这间三室一厅的小居室是王杰希的。
当时喻文州刚刚调到B市的联盟总部。分配的宿舍漏水，喻文州想着干脆在外面租房住算了。
同在B市的王杰希和叶修挺够意思，陪着他看了两天租房信息。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，王杰希突然灵光一现：“我家离联盟总部挺近的，而且我一个人住。要不你先在我这儿借住一段时间？”
喻文州思考了一下。他已经在B市买了房，但是还没装修。如果王杰希不介意，跟他合住几个月的确是个很好的选项。
“那我先给你交六个月房租。”喻文州笑眯眯地说。心里盘算了一下，按照之前看到的偏高价报了个数。
“你可以做饭洗碗来抵。”王杰希不想收，出主意道。
“……我还是交房租吧。”
两个人就房租多少客气了几个来回，最后还是叶修看不下去了，摸出手机打开计算器，把喻文州之前看中的几套房的房租取了个平均值。于是皆大欢喜。
“你们这种年轻人。”叶修摸出一支烟，指点江山：“关键时刻还得靠哥。”
喻文州的上个室友姓黄名少天，字烦烦，号剑圣，风格与王杰希截然不同。
因为手速的原因，喻文州的职业寿命要比黄少天长一些。黄少天退役的那天，喻文州站在门口看着他收拾东西。
“队长队长我就要走了我会想你的。你怎么不说话，你不说话我就有点想哭啊哈哈哈。哎等等，我还没哭呢小卢你哭什么……”
黄少天一如既往地叨叨个不停。加上一个卢瀚文在边上嗷嗷地哭，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以后就安静了。喻文州想。
安静……
喻文州垂下眼睛。
叶修总是在群里调侃他被黄少天烦出了斯德哥尔摩症。
的确有点。喻文州心里承认。
等到他独上京城的时候，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安静房间，偶尔也会梦到从前在蓝雨的日子，然后从梦中惊醒。
为什么要退役呢？失眠的喻文州想。一个人的日子，未免也太寂寞了。
后来他搬进王杰希的房子。某个周末的午后他靠在沙发上半睡半醒，一抬眼看见阳台上摆满绿植，恍然还以为在蓝雨。喻文州抱着抱枕，迷迷糊糊地看着王杰希给盆栽浇水，看着浇完水的王杰希路过客厅，看着王杰希随手拿起另一个抱枕砸到自己头上。
“熔岩烧瓶。”王杰希一本正经地说。
喻文州揉着头，无奈地眯着眼睛：“王杰希你幼不幼稚。”
他居然不怎么生气，甚至还有点好笑。那一瞬间，世界安静的隔膜被冲破了。他的身边再度充满喧嚣。
现在喻文州在浴室里，花洒的水声就像窗外的雨声。他忽然有点好奇，王杰希邀请自己和他同住，是不是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？
3.
等到喻文州洗完澡吹干头发，王杰希那边的直播还没完。
“你们想让喻队过来说句话？那我问下他。”然后王杰希取下耳机，冲喻文州招招手：“楚云秀和方锐合伙弄了个节目，今天把我拽过去当嘉宾。你要不要过来说两句？”
喻文州走过去接过耳机和麦：“大家好，我是喻文州。”
“哦哦哦，喻主席！”画面上的楚云秀几乎要两眼放光，“能说说你被王杰希金屋藏娇的心路历程吗？”
“B市房价太高，感谢王队收留。”喻文州云淡风轻地摘清了自己。
“你们妹子对这种八卦的热衷真是让人惊恐。”方锐说，“趁着他们俩都在，不如我们来复盘一下上周微草对蓝雨的比赛？哎嘿嘿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呢？我压一毛老王赢。”
弹幕都是方锐大大又开始搞事情，小心被八个王杰希一起围殴。
“都要吃饭了，复盘恐怕来不及。”王杰希说，“点评一下就差不多了。”
于是两人带着三分真情实感，用着同一个麦互怼到了节目结束。
“明撕暗秀。”最后的弹幕全是这个，密密麻麻好几层，把主持人和嘉宾的脸全都盖没了。
“面差不多好了。”王杰希走进厨房，捞了两碗面放在桌上。喻文州正在和刚买来的生抽的塑料包装战斗。
一直到两个人都坐在桌子旁边，拿起了筷子，喻文州才状若无事地开口。
“那个，杰希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房子已经粉刷完了。请了室内环境治理公司来处理甲醛。说是下个月就能搬进去住了。”
王杰希挑面的手顿了顿：“哦。这么快？我以为至少还要半年呢。”
“是挺快的。”喻文州干巴巴地说。
一时沉默。
喻文州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。自己的房子，他当然去转过很多次。装修和家具都是他最喜欢的风格。
可是少了一个人。
少了成天呆在家里浇花烧饭打游戏，到了赛季写几篇稿子给《电竞之家》的人。
喻文州看了王杰希一眼，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不想搬出去的。
他和王杰希住得很舒服。几乎有种一辈子住下去也不错的错觉。这种感觉同当时和黄少天的分离并不相同。那时候更多是对退役的遗憾，与对时光无情的感慨。
而此时……
面碗里的热气升腾起来，遮挡住了喻文州的表情，也隔绝了王杰希探究的视线。
“明天周六，要不要我陪你去花鸟市场买两盆吊兰？放在屋子里能净化空气。”王杰希说。
“不急。”
王杰希放下筷子，笑了笑：“真的，我觉得我得趁早找个女朋友。你一走，家里太空了。”
“巧了，我也这么觉得。”喻文州喝完面汤，拿出一张抽纸擦了擦嘴，“想到要搬出去了，还有点舍不得你。”
点到为止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心照不宣。一个去洗碗，另一个去浴室洗衣服。
半夜喻文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拖到半夜两点左右，他听见隔壁的房门“吱呀”被推开的声音。等了半天，也没见王杰希回房间的动静。
喻文州犹豫了一下，掀开被子，摸黑踩上拖鞋，悄悄地走出去。
客厅里手机的光照着一个人的脸。隐约看见茶几上摆着一听可乐。
“大半夜的跑出来喝可乐？”
“你也睡不着？”
两个人压低声音同时开口。
王杰希伸手打开客厅的灯。两个人在白惨惨的灯光里对视。
太亮了。喻文州想，白色的灯管似乎要把所有隐匿的心思都照得无所遁形。
4.
喻文州打开冰箱。冷藏柜里一半是王杰希的可乐，一半是喻文州的王老吉。看似泾渭分明，中间却有几瓶站错了队，混在一起。都是红色的瓶身，乍一看还分不太清。
他自失地笑了笑，随手摸出一罐王老吉，坐到王杰希身边。
“别对着空调吹，会感冒。”顺便多嘴提醒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王杰希低着头，含糊地答应着。
可能是对手当得太久，把对方从里到外都摸得太透，等到同居一室的时候，就会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。
彼此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，所以无话可说。
喻文州靠在沙发上，摸索着掰开王老吉的瓶盖。相比之下，现在他反而更看不懂自己。想什么呢？希望王杰希说别走，留下来陪我？
拿去写同人，别人都要说OOC的啊。
也或许其实王杰希心里的确这么想过，但是喻文州知道他绝不会说出口。十年队长，魔术师最不缺的就是分寸。
两人彼此靠得很近，却又各自走着神，心思各异。
“一个人住我会懒得烧饭。”王杰希突然开口，表情微妙，“这就很麻烦。”
“我也是啊。”喻文州轻声说，“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嘛，哪有时间烧饭。”
闻言，王杰希稍微直了直身子，一脸严肃地盯着喻文州，像等着什么似的。
喻文州不明所以地跟他对视了半天：“……杰希？”
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王杰希突然“哧”地笑了出来，伸手把喻文州的头发揉乱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愉快地说，“失眠时间结束，现在我能睡着了。”
王杰希干脆地喝完了最后一口可乐，拿起空易拉罐，轻轻一碰王老吉的罐身：“晚安。”
哎？
什么情况？
喻文州目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房间，关门前甚至对着自己笑了一下。
喻文州一脸迷茫。
他反思了一下，觉得摸透魔术师什么的，果然只能是说说而已。
很好，现在王杰希能睡着了，喻文州反而彻底失眠了。
“他刚刚居然揉我的头。”喻文州把自己闷在被子里，暗搓搓地琢磨。“他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喻文州以为自己算是对王杰希最了解的几个人之一了。作为对手，他亲眼见证了王杰希的荣耀十年。蓝雨队长把魔术师的所有资料都吃得特别透。作为队友，他也曾和王杰希在世界联赛的赛场上并肩过。国家队队长对擂台赛主力的所有信息也全都烂熟于心。
然而真要说起来，最重要的反而是最近一年和王杰希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时光。现在让喻文州回想关于王杰希的画面，第一反应就不再是赛场上穿着微草绿色队服的劲敌，反而全是些鸡零狗碎。
喻文州早上九点上班，出门的时候王杰希多半才刚刚起床，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，叼着牙刷跟他说路上小心。
中午下班回家，又会见到王杰希挽着袖子在厨房里洗菜。喻文州过去帮忙，看着王杰希漂亮的手，偶尔也会有些小嫉妒——当年王队和“手残”二字，可是从来都没搭边过的。于是喻文州主动承包了洗菜洗碗的活，把王杰希的手从冷水中解放出来。
吃完饭，喻文州洗碗，王杰希浇花。然后两个人一起躺在沙发上玩手游。王杰希偶尔会侧头看喻文州的屏幕，头发蹭到喻文州的脖子，就有些痒。
下午喻文州上班，通常会收到王杰希的短信。内容多半是让他回家的路上带点什么吃的，或者从门卫那里把快递带上楼。
晚上的时间比较漫长。通常会一起玩荣耀。建小号去网游里刷刷副本。周末的晚上会各自拿一本书，在书房的吊灯底下读。有时候也会交流读后感，互相推荐——总之是很平淡的生活。
但喻文州莫名其妙就记的很清。
5.
第二天是周六，不用上班。
喻文州宅在家里上网玩。登录荣耀论坛的账号时，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一大片艾特。都是来自八卦昨晚上王杰希爆料他俩住一起的帖子。
楼主说，自己原本以为王杰希是喜欢养猫的类型，谁知道他居然养鱼养得风生水起。可以可以。
底下一排哈哈哈艾特正主的。
又有人说你们怎么知道是王杰希养喻文州？现在喻主席天天上班，魔术师宅在家里就写两篇小文章，指不定是喻文州负责赚钱养家，王杰希负责貌美如花呢。
喻文州也被逗笑了。他心想，要是真能养，养一只王杰希的确挺不错的。
点赞最多的楼是个怯生生的小粉丝。说话语气像是个妹子。她说：“我觉得喻队和王队真的很合适。别的CP里面，我总是会把他们俩带入到成熟包容会照顾人的一方。但是这样实在太累了。只有他们在一起，彼此照顾彼此支撑彼此理解，才有那种岁月静好时光绵长的感觉呀。”
握着鼠标的手停顿了一下。
“喻文州我剥了个柚子，你吃不吃？”王杰希的声音突然隔着房门传过来。
喻文州吓了一跳，手忙脚乱地关闭了页面。
“嗯，给我留一半。”方才慌张的心跳还没平息，他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，打开房门。
王杰希把手里的果盘递给他，随口问了一句：“在干什么？”
“就……就随便上上网。”
“你上荣耀论坛了没？八卦版都要被我俩屠版了。”
“是吗？我去看看。”
等王杰希走后，喻文州靠着房门，才有空思索自己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儿。
时光绵长。
真是让人心动。
喻文州不得不承认，王杰希在他心里，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。说得更直白一些，如果非要挑个“共度余生”的人选，王杰希的确是最适合的那一个。
但是很快，另一件事占据了喻文州的大脑。
刚刚王杰希说让他上荣耀论坛。
那么王杰希是不是也看见那个帖子了？他有没有看见那段话？他是怎么想的？
这些没有回答的疑问就像空虚宇宙里漂浮的巨大星球，每一次碰撞摩擦都激起漫天的尘埃，与久久不能平息的震颤。
脑海里一切有关王杰希的场景都在不断回放，慢镜头分析着每一个有意义无意义的片段。
喻文州盯着那半个柚子，想到王杰希正慢条斯理地剥着另一半。修长的手指挑干净橘络，撕开果肉上的白膜。可能指尖会沾到一点汁水，他就会微微皱一皱眉，随手从客厅的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手。
我可能有点喜欢他。
喻文州伸手撕下一瓣柚子，取出一块果肉塞进嘴里。
很甜。
他慢悠悠地吃完了半个柚子，清甜的果肉抚平了心里的躁动不安。
如果没猜错的话，王杰希应该也有点喜欢我。
喻文州又想到昨天半夜两个人在沙发上的面面相觑。
怎么，这是在等我表白吗？
喻文州对着电脑桌面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6.
“所以说队长你现在对老王有点想法，老王对你也似乎有点想法。你俩谁也不想先开口，都等着对方表白？靠靠靠这也太纠结了吧？”黄少天的消息从来自带配音。
喻文州字还没打完，黄少天的消息又过来了。
“队长别这样，有话就要说出口啊。你看小说不？看电视剧不？里面多少误会就是你们这样你猜我猜搞出来的。哎不过队长你怎么就看上老王了啊。你要是弯的，为什么没有喜欢我？别的不说，论长相，本剑圣比微草的大小眼帅多了好不好。”
喻文州微笑着删掉了原本想打的字，重新打了一行，点击发送。
“当然是因为少天你话太多了啊。”
时隔这么久，黄少天依然称他为“队长”。就像当年的魏琛一样，蓝雨的孩子们提到喻文州时，称呼都是“喻队”而非“喻主席”。喻文州脸上不显，其实心里很高兴。能在蓝雨留下痕迹，对于任何一任真心喜欢蓝雨的队长来说，都是值得快慰的事。
“队长你太扎心了，居然为了老王这么对我！喂喂喂说好的剑与诅咒呢？我跟你说，同人文里咱俩的CP可比你和老王热得多哼哼。”
安抚炸毛的黄少天，喻文州很熟练。可是和王杰希说开心意……
喻文州叹了口气，有点怂。
他最后决定迂回一波。
“杰希。”他推开房门，对着沙发上晒太阳的某退役选手说：“帖子我看完了。”
王杰希放下膝盖上的杂志，挑眉：“嗯。”
“说得还挺有道理的。”喻文州眉眼弯弯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王杰希不接这个话茬，转而问他：“你昨晚几点睡的？”
“托你的福，今早五点。”喻文州给自己倒了杯茶，抱着茶杯坐到王杰希身边，垂着眼睫。
头顶再次传来熟悉的温热触感，王杰希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：“因为这个？”
“王队你没完了是不是？”喻文州放下杯子，轻拍了一下他的手。
王杰希就笑了起来，笑声沿着耳根蔓延上来，酥麻感一直蔓延到心里。
“嗯，没完。”王杰希从背后圈住他：“喻文州，留在这里好不好？”
“为什么要我留在这里？”喻文州听见自己轻声问。
“因为喜欢你，想要和你一起生活。”
“这个理由我接受。”阳光隔着阳台上的绿植照过来，把喻文州的发梢照成半透明的浅棕色。他闭上眼睛，在王杰希脸上亲了一口。
属于蓝雨的夏天已经从喻文州的时间里走过，现在是有王杰希在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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